有奖竞猜，考考你的智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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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点击下方标题从头看起：
第一集：找馆长的女孩
第二集：这个雪夜如此温情
第三集：无处逃避的暧昧
第四集：上门逼婚的女孩
第五集：无处反击的感情勒索
第六集：被情感逼进墙脚里的男人
第七集：绝情男人最后的杀手锏
第八集：推挡不了的“父亲”头衔
第九集：无法买单的“私生子”
第十集：一个男人的心疾
第十一集：一个女人的赌博
第十二集：以吾子纪念吾子
第十三集：一封封伤心摧骨的控诉信
第十四集：为什么我的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
第十五集：新房里挥之不去的噩梦
第十六集：针针蜜意付水流
第十七集：离恨天外的老奶奶
第十八集：崩溃的灵魂
第十九集：失踪的病人
第二十集：早婚的男孩
第二十一集：无法见面的见面礼
第二十二集：是谁“偷”走了我女人的生活
长篇小说《心劫》连载（23）
心 劫
第 二 十 三 集
恼人的好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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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封来信，秦义飞拿到手中一捏，就有一种硬扎扎、显然夹着什么东西的感觉
2005年10下旬，又是一个突如其来、百感交集的日子，猝然楔入秦义飞的人生。
说它突如其来，说它猝然，并不等于就是说，秦义飞从来就没有关于它的任何思想准备。而是因为，在此之前几乎毫无关于这个事实的迹象。
和以往的一些重大状况，如言真读大学、就业、结婚一样，徐晓彗之前几乎从不谈起。秦义飞偶然问到言真好不好，最近怎么样了，回答多半是说还好，或者就这样呗。
因而某种消息总是在事实成形后才传递给秦义飞，让他陡生一种说来就来、猝不及防的感觉。有时便不免怨恨徐晓彗行为怪戾，故弄玄虚。细想想却又完全在情理之中。这就是徐晓彗，这就是徐晓彗风格。
主动权操纵在她手中，她也完全有卓尔率性的资本或砝码。而他，不敢拿自己的名誉地位和既得利益赌博或与之较真。也没有精力和兴趣陪她玩情感游戏。所以她爱怎样想就怎样想，她爱怎样做就怎样做。
何况，时间如逝水，不舍昼夜，生命如列车，日夜驱驰。孩子的生长形态千变万化，终究都有一个自然的共性，他们也要如我们一样，一天天长大，驶过自己人生的一个又一个驿站。
许多事，我本来就该有所思想准备的。事实上，或多或少，自己也总是有所预期的。毕竟……
特别是这封来信。秦义飞拿到手中一捏，就有一种硬扎扎、显然夹着什么东西的感觉。一种与前不同的预感油然浮起，总觉得又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了。虽然看过之后仍然是惊愕甚至惶恐多于喜悦，耽忧乃至伤感多于满足，几几乎不愿相信这是真的。
“秦义飞先生：
“虽然你不一定会感到高兴，但是我，还有言真，还是要万分高兴地说一声：恭喜你，你当爷爷了！
“就是说，不管你情愿不情愿，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了！
“51岁就当爷爷了，你会把它看作自己的福分，还是累赘呢？你现在是在欢笑，还是在颤抖呢？
“言真说，管他怎么想呢。我当爸爸了，这就足够了！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，痛痛快快地向着高山大海呐喊：感谢苍天！感谢命运！从今以后，我只为这个可爱的大胖小子而活！我是他唯一的守护神！
“我太自豪了，所以，送两张满月照给你作个纪念。看看这臭小子，有没有几分像你？说真的，我怎么越看越像啊，看他抿紧的嘴唇，看他炯炯的眼神。对了，我还没有告诉你孙子的名字呢。他叫言如一，是言真起的。小玉家人起先还说，这有什么意思吗？言真说，没有特别的意思，我喜欢而已。只有我明白，他在想什么——儿子呀，儿子！从此我只为你而活，只为如如活！天塌地陷，赴汤蹈火，万死不辞……”
典型的徐晓彗风格。虽寥寥数语，包含的内容一点儿也不少。但这并没有激起秦义飞多少感情的涟漪。此时他关注的不是徐晓彗的想法，而是这个事实本身。虽然早就明白这个事实迟早会要来到，但它真正降临之际，那份难言的感受，那种突兀的冲击，决不亚于一场暴雨，哗哗地倾注在灵魂深处。
拿照片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。多年以前看到言真的婴儿照的情景，恍若就在眼前。所不同的是，那时他匆匆地瞥一眼就把照片合过来放在桌上，心悒悒地绞个不停。此后，那照片就一直保留在自己的抽屉深处，偶然翻到时，也始终不会多看一眼。似乎这样心情就会轻松一点。
这回却不同，他戴上老花眼镜，捧着照片呆呆地看了好久，过一会又忍不住走到窗跟前，借着阳光又细看了一遍，嘴里不停嘀咕着：言如一？始终如一？如如？搞什么名堂嘛，肯定是你的主意……
两张彩色照片都是襁褓照，小家伙倒真是圆头圆脑的，长得倒煞是可爱。尤其那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，又似乎在打量着秦义飞是个什么角色。
照片上用红字印着“如如”、“百日纪念”。中间有几行淡蓝色的小字——
生于：2005年7月28日19点20分身高：54厘米体重：3700克体况：良好
——秦义飞突然一阵冲动，对着这个孩子轻轻地亲了一口……
2、进不得也退不得的怪圈
说到这些，秦义飞心里突然又飞落颗天外陨星般，轰然一声炸了开来
多年来，秦义飞始终抱定一个宗旨，关于徐晓彗及其一切问题，都要毫不隐讳地告知齐佳。
不仅因为这种姿态本身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，更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局外人。对自己的这个问题，她总体而言是持着一种积极而理智的姿态的。躲躲闪闪没有必要，反而会使自己多一层思想负担。而有了她的体谅与宽容，秦义飞的精神压力就小得多。
面对着徐晓彗及言真的问题，许多时候，秦义飞会有把不准火候甚至一筹莫展的感觉。齐佳的具体意见和态度，不仅让他茅塞顿开，还大大地提升了他应对的信心与意志。
这回也这样，尽管此前有过一些不愉快，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决定把这一新情况向齐佳通报。令他感到困惑的是，不知徐晓彗出于什么心理，这回，齐佳又是不待他通报，先已从她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。
让他颇感安慰的是，齐佳的态度比他想象得要自然得多。
“照片呢，把你孙子的照片让我看看。”她一进门就扔下包包，喘吁吁地向秦义飞索要照片。
秦义飞一听就明白，徐晓彗又给齐佳打过电话了。他故意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，淡然地说：“有什么好看的，就那么回事。”
他更想知道的是徐晓彗都说了些什么。齐佳眉毛一扬：“还能说什么？显宝呗，大肆炫耀呗。跟以前一样，呱呱呱呱净是她的话，我都插不上嘴去。说什么……是叫如如吧？如何如何聪明，如何伶俐，如何讨人喜欢，门口人都说难得见到这么聪慧可爱的孩子；她还说，如如都会牙牙学语了，昨天晚上小玉妈妈哄着她让他叫自己婆婆，没想到他开出口来竟然是‘爷爷’”！
“哧！”秦义飞像吃了个苍蝇似地直摆手：“怎么可能的事嘛，明摆着都是她编出来的，你还当个真啊？”
“只要她高兴，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。我非但不会去戳穿她，还会和着她。只要她能心情舒畅，心理失落不也会减轻些吗？对你的怨气不也就能小一些吗？”
秦义飞把徐晓彗的信递给齐佳看。齐佳匆匆扫了一眼，咯咯地笑开了：“还好，她的语气还是比较客气的，至于今后，管她会怎么想呢，只要彼此能相对客气些相处下去，就是你的福气了——不过你孙子的名字可不简单哪，始终如一地热爱他的爷爷吧？你觉得这真是言真起的吗？”
“很大的可能是徐晓彗的主意。”
“也说不定，徐晓彗的话你是不能完全从正面听的。我总觉得言真这样的孩子，尽管不可能对你没有怨尤甚至愤懑，但骨子里还是不会太仇视你的。要不然他都这么大了，还不早就打上门来了？”
说着她拿起如如的照片端详起来，一连看一边多少有些讪讪地笑：“秦义飞呵，其实你真应该学学徐晓彗的思维方式呢，所谓福兮祸所倚，你这不是因祸得福是什么？看你这小子，长得还真不错哎，蛮神气的。”
秦义飞心里暖暖地跳了一下。但只是一转眼，这股温情就被别一种不期而至的忧戚驱逐净尽。这对我真是福吗？恐怕未必。一个孩子从小到大，会有多少烦人的事呵！况且，谁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？难道还像言真一样，老死不相往来么？孩子大起来快得很呢！一旦他也知晓了自己和父亲的身世，又会作何感想哟……
可能是察觉了秦义飞的思绪，齐佳把照片装进了信封里，同时婉言劝慰道：“别又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了。我还是那句话，一切顺其自然。至少从目前来看，情况还是逐步向好的或者相对平和的方面演化的。你呢，也应该乐观些，继续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就是了。”
“这是他们的事，要我扮演什么角色？”
“还用说吗？爷爷对孙子的降临，总该有个意思吧。”
“不。从法律上说，我对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经济义务的。何况我不可能是他的监护人。徐晓彗信中也只字不提今后让不让我看这个孩子的事，既然这样，我顶多发个短信给她，表示一下道贺就行了。”
齐佳正色道：“尽管我也曾经有过些怨言，但那是特殊情况，对于你们之间正常的人情往来和必要的开支，我是不会唱反调的。何况，必要的情份对你不仅是应该的，而且也有助于缓和与他们的关系，他们的心理平衡了，对大家、首先是对你自己都有好处。”
秦义飞默默地垂下了头。
其实他的话原也是半真半假，自己并不会顾惜几个钱。只是有过前车之鉴，所以想先试探一下齐佳的态度。同时，具体该给多少数额合适，他心里确实觉得没什么底。
给多了，齐佳可能有想法，自己心理上也总有些不情愿。给少了，徐晓彗会觉得自己小气不说，更会上纲上线看成自己对言真和孙子没感情。齐佳说得没错，她这个人，本来就敏感透顶，真要是来了气，那折腾起来的滋味，秦义飞早就领教得够透够透了。
秦义飞想了想说：“如果要给钱的话……”
“我觉得，给个万把块应该可以了。到底总是你亲孙子，又是头一次。”
“不需要这么多！我觉得有个几千块钱就足够了。真要有一天她让我见孙子，叫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一万都可以……”
齐佳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：“到底还是亲爷爷呵……可是你想过没有，不让你见，某种程度上可能还是运气，哪天真上了门，爷爷爷爷抱着你叫，恐怕你又成了个叶公，顾虑的就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啦！”
秦义飞蓦然张大了嘴巴，想要说什么，怔了片刻却闭上了。
实际上，对于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感，始终如芒剌般扎在秦义飞的心尖上。不提还好，一提就揪心地疼。
一切问题的实质就在于这里，如果徐晓彗是个通情达理或明智的女人，这么多年下来，彼此即使不能友好相处，至少也能磨合出一个双方都能容忍的相处模式，这样，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。
矛盾就矛盾在，尽管也付出金钱，尽管也付出心力，却始终无法走出现在这种似好非好、似正常非正常，进不得也退不得的怪圈去（和言真的关系尤其让人怵恼，如果不是徐晓彗对自己的妖魔化，他对我的态度未必会如今天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）。那么，在如今这么一种怪诞的模式下，见不见面，见了面又能够如何相处，会不会比现在更难应对，真的是难以预料更难言利弊的两难呵。
最终，俩人议定，先给徐晓彗６千块钱表示心意，以后有什么具体情况，比如过不了几个月就快过年了，再以后，孩子的生日之类，节点多着呢，到时候再酌情办吧。
说到这些，秦义飞心里突然又飞落颗天外陨星般，轰然一声炸了开来——这个如如，也是要吃五谷杂粮的，自然也少不了会生病，会上学，会有七情六欲、三烦四恼，会有种种意想不到的变数和人情、人际牵扯。你不管，不可能。想管，又鞭长莫及。
到那时……唉呀，儿子的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，眼见得又来了个孙子，我这辈子绝对是再也别想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了！
（本作品已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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栏目主编：李建丽
文/姜琍敏
姜琍敏，国家一级作家。曾任《雨花》杂志主编。现为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、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。巳出版各类文学著作26部。
主播/邹建华
《人民作家》特约主播，湖北襄阳广播电视台主播。担任襄阳朗诵协会、京剧艺术社负责人。一直走在声音艺术探索的路上，多次策划、执导朗诵朗读沙龙、大型情景朗诵剧，是众多诵友的引领者。有微信公众号“声动飞天”，和荔枝电台FM324684。
片头/张天明
张天明，湖北襄阳人，自由职业者，常做婚礼主持人，是话剧唱歌朗诵等声音艺术的爱好者。